高考叙事散文集3篇
高考叙事散文一
心在高处作文
夜静无声,我阖上手中的书,望向窗外。原来清宵已半,心中却像冬天的海面充斥着波涛声。读罢掩卷,我紧紧盯着书扉,如鲁迅先生一般竟也从中看到两个字,吃人。
一股恶臭袭来,脚下的石板有些许赭色,我知道,那恶臭是腐烂的尸骨,那赭色是义士的鲜血,这里是锦衣卫的天牢,这里是大明王朝。最深处传来了阵阵鞭声,我心中大恸,他鞭打的,并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个王朝的脊梁,是天下的正道。
到了密室,我目之所及,是血泊的地狱。而那阴佞的执鞭人继续挥鞭,冷笑道:“杨继盛,你可知鞭刑只是牢中最轻的?不如招了,严大人自能保你青云直上。”挂在墙上的人,竟是杨继盛?我睁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,那个挺过了酷刑的杨继盛,那个被徐阶赞为“高义”的杨继盛。当他抬头的时,我便信了。鞭声不停,但他的眼睛却越发明亮,仿佛万丈光芒从中而出。那是杨继盛,不会错。
杨继盛扯了扯嘴角,艰难地笑了“可笑世人痴迷,严嵩没有几天好活了,你们这些走狗。”他移动了一下手臂,“也没有几天好日子了。”闲庭自若的样子,仿佛他不在天牢而是在与徐阶赞品茗,身上也不是破烂不堪的囚服而是绣着仙鹤的朝服。
挥鞭人一脸阴郁又加重了力度,而杨继盛却越发自在。挥鞭人累了,在他歇息的空档。我快步上前,看着那伤痕累累却依旧不掩正气的灵魂。我与他对话,他说:“我不在这里,透过眼镜,这是天牢,但我没有看见它。我只看到徐阁老站在百官之前,严嵩老贼在午门斩首。我看到戴公甫之伤血偿,天下正义之士之仇血还。我看到吏治清明,贤臣明君,天下安康。”他闭上眼,仿佛那情景近在眼前。脚步声传来,他又睁开了眼,“帮我向徐阁老带一句话,就说杨继盛,死而无憾。”十天后,死讯传来,哀。
我原先不懂他如何挨过酷刑却由衷的敬佩,现在懂了,更加敬佩。因他心在高处,心怀大志;他心在高处便不惧阴风狂雨;他心在高处便能冲破雾霭沉沉的九天,看到更高更广的格局。
这世上有许多过早地蹲下了身的人,他们不屑梦想,信仰,未来以及一切时间的大美,只有少数人怀揣着渺茫的希望之光,一次又一次用生命的灵魂敲打着所谓的“不可能”,换来的也许只是不为人知的堕落,但在无数心在高处的人们的残骸上,人类进步的脚步从未停歇。他跌倒,他死亡,但他在高于你们的地方跌倒,他的光明紧接你们的黑暗。他不卑微,他的心高高在上。
高考叙事散文二
离家出走
“你还要不要我这个妈?”
“随便。”
“好,以后不要叫我妈。”
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关门声,妈妈离开了家。留下了我一个人在房间里,我没有哭泣,只是认为我大了,可以离开他们。可是,脑子里总出现妈妈的身影。是的,我错了,我离不开妈妈。想到后,下定决心独自去找她回来。
我知道妈妈肯定去了外婆家,外婆家离我家虽近,但也很远。打开门,一阵寒风扑面而来,我不禁打了个寒颤。此时已是深夜,天空也早已拉下了黑色的帷幕。平日里活跃的星星今日也没有出来玩耍。对于我这个怕黑的少年要走完那条一望无际的“黑路”,简直比登天还难。可是想想,是我错了,我要向妈妈道歉。于是,我不再退路,独自行走。
因为坚定的信念,起初我还不怕,但越走越远,越走越胆怯。路旁的树木一律是阴阴的,乍看像一团烟雾。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,没精打采的,是瞌睡人的眼。再加上是深夜,路上没有行人和车辆,只有我一个人独自行走在这条可望而不可即的路上。心里越来越忐忑,估计现在要是跳出来一只狗,我非得吓个半死。可是没有办法,已走了近一半的路程,退缩也来不及了,只能硬着头皮,继续独自地行走下去。
走着走着,渐渐地,我神奇地发现紧张的心在一点一点放松。咦,难道我不怕黑了?怎么可能,平时可是连睡觉都需要妈妈陪在我身边的。不过,不管为何,我还是很高兴,毕竟不再那么胆小。此时眼前的景象也没有那么幽森阴郁。虽没有星星,但那皎洁的月光如流水般泻在叶子上。书缝间透过的路灯也不再那么无精打采。我张开双臂,拥抱这自然,感觉一切都属于我,十分自由。
眼前朦朦胧胧的出现了外婆家的轮廓,我知道,我已走完这条对我来说“恐怖”的黑路,再回过头去看,似乎还很留恋刚刚走过的那段路程,有惊有喜。到了外婆家,看到我,妈妈十分惊讶:“你真的长大了一点。”我呵呵地笑着说:“嗯!”。
这次的独行面对的是黑暗,我长大了,我摆脱了黑暗。人生的路还很长,我还要独自默默地走下去。
高考叙事散文三
半夏时光
天空总是飘着淡淡的云,微凉的时光我总是想起她,半夏,这个苍白帅气的女子。
半夏,在我们家是个禁忌,因为她太过张扬的美丽,因为她苍白到无力的落寞。纵然她是一贴封印,我仍然揭开了,总是在微风缠绵的午后跑到她面前,仰起小小的脸,唤她“半夏”。大人们总会皱着眉,命令我叫她“小姨”,我总扭着头,固执地喊她的名字。她也不生气,只是笑着,我看到她左脸颊上的酒窝,浅浅地透着笑意。
我喜欢半夏,她会把七岁以前的、小小的我打扮成男孩子,她会给我买好多好多男孩子热衷的玩具。那时的我对无数小女孩为之疯狂的芭比娃娃没有一点迷恋的感觉,我喜欢枪。我喜欢玩特别特别大的水枪,装上一半的水。半夏说,她不喜欢满满的感觉。于是我便跟着学,装上水,对着树上的小鸟喷水,不过通常都不会得逞,自己反而被淋湿。当同年龄段的小孩在幼儿园里围着老师转圈圈的时候,我穿着半夏给我买的男童装,跟着她混在上海,疯狂地玩。大多数时间我们会去“八佰伴”,在一楼的面包房里,挑着喜欢的面包,嗅着弥漫了一楼的香气。我喜欢看半夏试衣服,然后再看着她一件一件地买回家。她喜欢鲜艳明亮的红色,喜欢宽大飘逸的衬衫。我喜欢蹲在试衣镜前的沙发上,看着她的影子在镜中反复变换。我们也会花一整天在森林公园里玩,坐着过山车。我紧紧地抓着防护栏,在“呼呼”的风中眯着眼睛,看着半夏张开双臂,看着她微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,像彼岸花丛中漂亮的女妖。
当别的小孩花四年时间在幼儿园里的时候,我和半夏在上海这个繁忙的都市中穿梭着,直到我七岁。那年,她走了,听大人们讲,她去了苏州。后来我想,半夏便是在那儿,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温婉的女子的吧。那时,我天天拉着母亲的衣角,问着她半夏在哪儿,一如当初我只喊她名字般固执。母亲也终被我问烦,却只是轻轻的说道:“她走了,和一个男人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……”后来,提到半夏是大家的眼神中都有些许复杂的东西,目光躲躲闪闪,再后来,“半夏”这两个字就渐渐被我埋到了记忆的深处。
直到我十三岁,一个苏州的叔叔邀请我们全家去玩,便是在那儿,我见到了半夏。她变了。她松松地把头发挽成了一个髻,眉眼间透着点点含蓄、温婉。我看着她略显臃肿的身躯,微微有些诧异,仔细一看才发现,她有了孩子。我静静地看着她笑,看着她浅浅的酒窝,看着浅浅的笑意深深地抵达她的眼底……我定定地站着,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欢快地跑到她面前唤她名字的场景,现在是她,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。我动了动嘴唇,但发现“半夏”这两个字的音怎么也发不出来,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,轻轻吐出两个字“小姨”。她愣了下,伸出手摸了摸我那和男生无异的短发,“好多年没见,你长大了。”
是啊,我长大了。五年不见,我终于不再固执地喊她“半夏”。只是有时候,我会抬头看看淡蓝的天,想起在另一个城市,我总是跟着一个风一般的女子,谱着已然逝去的“半夏时光”……